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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P杂货坑,主攻狗粮组(小天狼星X阿米莉亚)/卢唐,脑洞清奇,糖刀不分。偶尔还是个填词。

永夜(小天狼星X阿米莉亚/小天狼星吧征文修改稿)

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,你会牵着我的手吗?

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,你会跟我一起走吗?

——《无问》毛不易

 

阿米莉亚站在神秘事务司房间的巨大台阶上,俯视着中心石台破旧的拱门,帷幔仍在微微飘动,平静得一丝也看不出这里十几个小时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。但她知道,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斗,即便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,她也不会有资格随便进入这个房间。

她原本只是来查看一下案发现场的,可当斯克林杰拿着报告出去之后,当这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,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,转回身盯着那方破旧的黑色帷幔。

脑海中回荡着那场战斗的每一个亲历者——无论是参战的傲罗还是被捕的食死徒——他们都说了同一句话,“小天狼星·布莱克坠入了帷幔。”

他是作为凤凰社的参战人员牺牲在这里的,连那些食死徒都是这样说,于是她又一次提交的小天狼星·布莱克杀人案重审意见,第一次没有被驳回。

阿米莉亚迈下一级石阶,石阶高度需要她几乎蹲坐下来才能够到下一级,她便轻靠在刚刚迈下的台阶上,仍旧看向帷幔的方向。小天狼星·布莱克,十五年来脑海中萦绕不去的一个名字,此刻再次占据了她的思绪。

“谁在那儿?”

“博恩斯小姐?你怎么会在公共休息室的外面?”

“布莱克?你半夜跑到楼下来做什么,格兰芬多不是在八楼么。”

“你声音好奇怪,刚哭过么?”
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
“你演技也太差了,谁欺负你了?”

“你管不着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,你们公共休息室旁边就是厨房,要不要一起来,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好一点。”

那是五年级的时候,家里出事〔1〕的那天晚上,她后来并没有跟他去厨房,但从那天起,小天狼星·布莱克在她的认识里,不再只是那个格兰芬多球队里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击球手了。

阿米莉亚想起遥远的过去,竟然微微扯动了嘴角,她又迈下一个台阶,长久未曾释放过的回忆像打开了闸门的水,漫过时间向她涌来。

“我以为你会想当个傲罗。”

“不,傲罗很多时候也要畏首畏尾,我会是个真正的战士。”

“凤凰社?”

“没错,只有凤凰社敢跟食死徒硬碰硬,我想这也是你的理想。”

“你希望我加入凤凰社?”

“你愿意吗?我们一起并肩战斗。”

伏地魔的阴霾席卷巫师世界的那年,她再次违拗了他的心愿,那时候他们已亲密得无话不说。她并非没有胆量与他一起踏上战斗的第一线,但她更知道不只有战场上需要英雄,或者说她已为自己选定了更重要的阵地,直到今天,她在她的阵地上,已坚守了近二十年。

阿米莉亚抬起头,残破的黑色帷幔仍旧轻微的浮动,仿佛一种力量在召唤她迈向下一个台阶,迈向一个她也不知在哪里的结局。当她在下一个台阶上站住,似乎听见帷幔里传来细碎的声音,好像门的那边有人低语,这低语声像极了那个早晨,1981年11月1日的早晨。

阿米莉亚还记得,那天清晨,她被一阵低语从极不安稳的睡眠中吵醒,听着外面细碎的低语慢慢汇聚成嘈杂的欢呼,欢呼中传来的是神秘人倒台的消息——一定是做梦了,因为小天狼星还没有回来——他说好去查看一下小虫和叉子的安全便会回来的,今天是周末,也快到他的生日了,为此她还特地新学了一种蛋糕的装饰方法,试图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变成一个合格的恋人,然而此刻熹微的晨光说明着时间,他一夜都没有回来,他……再也没有回来。

她何尝不想证明他的清白,她无法理解前一刻还变出玫瑰向她求爱的那张笑脸,怎么可能一挥魔杖杀死半条街的麻瓜。但当一份份重申报告石沉大海,一次次申辩引来更深的怀疑,她只得把玫瑰,誓言,爱情与那夜星空下俊朗的笑脸尘封在永久的回忆中了。

帷幔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阿米莉亚又向它走近了一步,却依然听不出那声音在说什么。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,她无法也不敢去想象,只得任凭回忆的封尘越积越厚,任凭理性、信仰、律法、公正这些看似光芒万丈的词汇摆布着生活。她以为奋斗能够追求的,依然只维系着艰难的平衡,她以为时间能抹去的,却从未曾随着时间消逝。

她便这样走下去,自责,怀念,牵挂,悲伤,落寞,这许多情绪漫上心头,一层层变浓又变淡。

她只不过下了几个台阶,却觉得异常的疲惫,以至于她终于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来,毫无形象地斜靠着,像是每一个加班的深夜回到家,卸去了责任与伪装,不再年轻的身体便脱离了控制,暂停在心灵的安宁之中。阿米莉亚轻声叹息着,帷幔后的窸窣之声仿佛在附和,朦胧的意识将回忆翻开至最后一页,却是一片苍凉。这一年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?所有人都看起来惶恐不安,所有坚守的规则都在崩溃,摄魂怪出现在麻瓜街头,哈利·波特受审,亚瑟·韦斯莱遇袭,布罗德里克·博德死在圣芒戈,还有那些古怪到无法解释的异象。她还记得压下的斯克林杰的汇报,关于金斯莱和尼法朵拉,她知道他们为之战斗的那个组织,曾经那是个多么熟悉的词,凤凰社。她确信小天狼星也在那里,他从来都是个战士。她还记得收到那封信时的震惊与激动,当彼此确定了远隔十五年的铭记,她以为这次他们不会再向殊途了。明天,原本就在明天,他们已约定了见面,她可以听他说清楚曾经发生了什么,写成条分缕析的卷宗去与福吉和威森加摩辩论,或者至少听他亲口说一句,他是清白的,哪怕只是一句,也可从这魔法部遮掩下的混沌迷茫中寻得一丝希望,然而此刻,十五年的等待,期盼,执念被这帷幔分隔,飘散开去不知坠向何处了。想到这里她陡然起身,大步迈向那帷幔,既然她在这永夜中挣扎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已熄灭,便去与他同寻那彼岸的未知世界又有何妨。

她迈上石台,手伸向帷幔,她仿佛觉得她听到了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,一如那夜星空下伴着玫瑰花香的附耳低语:“来吧,跟我一起。”

——

“博恩斯女士!”阿米莉亚一怔,被拉回了现实,回头才发现她的秘书正站在门口向下叫她,“司长,小天狼星·布莱克的重审报告部长已经批复了,他说可以直接宣判无罪,不必威森加摩再开庭了,还有,他让您尽快到他办公室去一趟。”

阿米莉亚回头看了看离她不足一米的拱门和帷幔,闭上眼睛叹了口气,“我还要去做你没做完的事呀。”随即她头也不回地迈上石阶,恢复了一贯低沉稳重的声音,“草拟一份布莱克无罪的宣判书,我这就去见福吉。”

——

两星期后,阿米莉亚于家中被伏地魔杀害,种种迹象表明,她是因侦知了伏地魔的某些秘密而遭灭口。

——

小天狼星·布莱克与阿米莉亚·博恩斯此生终未牵手,亦没能看到希望的黎明,但在所有前行的路上〔2〕,他们始终在一起。

 

〔1〕罗琳曾在访谈中提及苏珊·博恩斯的祖父母,即阿米莉亚的父母,也死于伏地魔之手,时间为私设。
〔2〕《所有前行的路上》是引领我站小天狼星×阿米莉亚这对CP的入坑之作,特意引用致敬。
另,从原著描述,我认为帷幔有轻微的摄人心魂,引人穿过帷幔的作用。(有说法是帷幔是曾经的死刑工具,类比神兽电影里那个吞人的水池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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